关于我们

首页 > 关于我们 > 媒体聚焦
媒体聚焦

学生故事六 | 郑翔予:“无题”便是题

2018.04.09

HFI2018年毕业学生

郑翔予(Gary Zheng)

华附国际部AP 2018届毕业生,初中毕业于中山大学附属中学,在17/18海外大学申请中获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奖学金78000新币),美国杜克大学、康奈尔大学(奖学金6000美元/年)、西北大学、波莫纳学院、约翰霍普金斯、范德堡大学、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乔治城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南加州大学(全额奖学金55000美元/年)、弗吉尼亚大学、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荣誉项目)、纽约大学阿布扎比分校(全额奖学金80192美元/年),英国杜伦大学、圣安德鲁斯大学等海外大学录取。


关于能概括我高中三年甚至是十八载年华的标题我思索许久,无奈始终不能满意。不如以“无题”为题更为贴切。华附国际部高中三年本就是一个自我探寻的过程,所谓“无题,”便是我的身份认同感与兴趣在不断变化不断摸索新的“自我”。如此“无题”便是题,指的正是对“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的探索。


也许受佛学中“无常”这个概念的影响,我认为大学申请无外乎是对迄今为止人生中变化的一种扁平化记录。所谓“我”在未来还会不断变化。每个阶段迥然不同的“我”正是国际部三年的真实写照。


中文许久没写,如有错漏或表意不清还望斧正。


高一


高一初入HFI经历了一段比较生硬的转折。课业压力固然较大,我也付出了颇大的努力,但成绩上倒也顺风顺水。真正的压力来源于社交与活动。不同于体制内的初中,HFI 丰富的社团活动提供给同学们充分的沟通与展示机会,但同时也让一个人的缺陷无处可藏。社团中充满大牛同学,不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文史哲信手拈来、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大佬。


在这样一个ultra competitive 同时又有无限选择可能性的环境下难免会迷失自己。高一时候的我非常迷茫,除了保持GPA以外不断地尝试新活动新事物,但又受挫于一次次失败以及不断地自我否定,苦于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我曾经每个傍晚奔波于各种社团间,对学长学姐的见闻崇拜之至;我曾经投入无数个周末在各种活动、比赛... 但一圈下来除了疲倦、空虚和失败感别无他感。我不禁问自己这一切的意义,甚至质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你不能在这些活动中获得跟别人一样的成就?


相信许多高一的同学也有同样的困惑: What should I do?? 其实不然,现在回首高一这般漫无目的的探索也是有意义的。其意义不在于能从这些活动中发现什么,而是去实验,在实验中探索兴趣。所以也不必忧虑高一的迷茫,相信一切只是必然的过程。正如我,高一的经历让我认清自己对商业实操性的厌倦,而辩论社和模联的持续参与使我重拾对哲学和政治的学术兴趣(初中时的兴趣)。



高二


高二和高三似乎密不可分。很大程度上高二的积累更为要紧,高三的大学申请只是一个单纯导出的过程--展现一个纯粹的自我。


高二我再次经历了一次重大转折,不过这次同时来源于学术压力和自我探索。学术上,5门AP的重压令我险些窒息(在这里提醒同学们选课需谨慎)。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科生,高二的物理C让我第一次感到对于成绩下滑的不知所措,我开始对我的未来绝望。虽然最后通过对物理C近乎疯狂的执着还是拿到了较好的成绩,这次经历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控制地感到莫名强烈的焦虑,一度致使我心理状态不佳以及失眠。


学术上的压力也同时来自于AP Language。作为文科生可以说是非常有挫败感。具体的不多说,总之高二上学期算是我高中三年最黑暗的时期。我想着重讨论这种挫败感对我的影响。


强烈的挫败感开始让我嫉妒我的一个close friend, 每天想的无外乎是如何超过他。我仿佛给自己在澄清的大气中制造了一个叫做competitiveness的bubble, 将自己牢牢地锁住,现在想来实在可笑。这种bubble让我完全专注于学校课程的学习,以至于屏蔽周遭的一切甚至是大脑中零星闪过的光怪陆离的思绪。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病态的现象。对GPA的执念令我迷失自我,再次对自我探索这一基本问题感到无比迷茫。


我承认我是完美主义者,也承认这种完美主义似乎在我申请时对文书的不断修饰有帮助,但这样一种偏执让我高二上学期的人生进入某种死胡同,焦虑、空乏、无力。因此我想,还是要以更开放的心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罢。 



Epiphany


高二下学期思想上我渐渐往萨特和加缪上靠。我对存在主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我开始不断思索我的人生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像加缪笔下的Meursault, 被学业压力裹挟着如一叶孤舟在暗淡的人生中漫无目的地朝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那么我的存在和一个桌子的存在有何区别?都是被社会、被其他人要挟?很多朋友是在申请季结束后发生存在主义危机,而我是在高二上学期到高二下学期的过渡期。很庆幸我成功走出了这次危机,也想明白了关于自己的一些问题。


高二上学期的经历似乎加强了我的自我批判和自我剖析的能力,我开始对“我对自己的极度关注”感到不满。当你的整个世界focus在自己、并患得患失的时候,这个自我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并失去意义。或许“我”真的是“空”的,所谓的本我并不存在?或许“我”是以一片流动的空间存在,充满可能却又没有固定程式(就好像零)。对“我”的怀疑让我渐渐转移到对“人”的思考,我们应该作为“人”存在而不是“我”存在--集体性的人和个人的人。这样的思考让我写主文书时并没有过多考虑自我,而是进一步探索了“人”的存在与社群文化间的冲突与融合。


我爱散步,每天傍晚在花园树林里散步半小时如同我的精神鸦片。散步拯救了我曾经过度自我的灵魂,给它一个暂时的遐想空间,一个充满可能性并摆脱束缚的窗口。高二下学期的散步中我不断在想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一些看似毫无联系,但又确确实实与我们的人性、社会性息息相关的事。我对孟子的“民本”思想很有认同感,并愿进一步摆脱其政治性,抽象为纯粹的“人本”对人的深刻关切似乎构成了这一时期的“我。”


医疗对人寿命的延长和现代文化的联系;艺术的历史记忆性(很抱歉我不知道如何准确地表述);文化的“流动性”与人权;难民存在主义危机;佛学和国家道义... 这些都是我曾在散步时零星想过的问题。听起来很扯,但许多这样的念头最终被我付诸于调研和活动中。 我对政治和哲学的热爱可能使我的哲学讨论更具政治性和社会性。我爱尼采的诗意激情、海德格尔严丝合缝的逻辑,但相对于纯粹的理论研究我更愿意将哲学社会化,使之具象为与人的社会生活息息相关的学科。正因如此,我喜欢对某些政治或社会问题进行哲学分析,有时也会欣喜若狂地产生自己的“理论”(无非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啦)。比如在写有关难民与国家关系的Pioneer paper时,我将我的论点叫做 "realistic cosmopolitanism" 现在想来倒也十分有趣。


经过高一高二的挣扎和迷茫,我暂时地完成了自我探索。高三的“我”是一个自我怀疑者、一个人文关切者。这个“我”与高一的迷茫、高二的挫败迥然不同,所以也没有什么题目能准确地概括这三年,所以不妨无题便是题吧?


荒诞一刻:于是我就开始写文书了。




文字 | HFI Y12 郑翔予

版权归原作者 |  本站整理编辑 | 转载请注明出处